【摘要】开会议事由来已久,作为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开展组织化沟通的重要方式,广泛存在于人类社会的交往实践。会议议事的表征是与会者对特定问题的商讨、处理和决策,其本质是对权力关系、利益分配、话语权力以及意义体系的调整与建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会议沟通机制作为新型国际组织会议沟通机制的代表,是中美在战略利益竞争的集中地——亚太地区有效互动的重要平台。历史证明,在二十世纪的最后十年,APEC 作为制约中美在亚太地区经济领域无序竞争的重要工具曾三度挽救跌入谷底的中美关系,特别是当中美双边外交停滞不前之时,APEC 以其机制化会期设定和议题设置为中美持续对话搭建了有效平台。
时至今日,中美两国的发展依然离不开亚太,亚太地区的繁荣稳定也离不开中美两个主要力量大国。在全球化治理的新时期和 APEC 即将迈入第三十个发展年头的关键时刻,APEC 会议沟通机制将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建构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20世纪80年代末,APEC 诞生于经济全球化、区域经济一体化、政治多极化及国际交往组织化发展的特殊时期。APEC 有别于传统制度约束型国际机制,其“软约束”的议事机制、多样化仪式、广泛议题以及共识宣言是东西方会议议事规范的融合,为国际组织会议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作为拥有二十一个成员经济体的区域性政府间非正式经济合作组织,APEC 已成为协调庞大繁杂的亚太地区经济合作的典范,其促进成员体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和经济技术合作为宗旨的会议沟通是中美首脑外交、大国外交、周边外交及多边外交的重要舞台,尤其是对“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和合作共赢”的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建构具有实验性、示范性和引导性等功能。APEC 会议沟通机制具有广泛深入的对话、定期、频繁且多领域议事以及以相互尊重为基础的共赢合作等优势,满足了中美关系建构中以经济交往促进中美合作、以双边与多边对话的融合保证中美稳定互动以及以宽松沟通语境融洽彼此情感的内在需求。中美遵循组织竞争与合作并存的常态化互动模式,缓解了以中美为代表的发达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间的利益分歧,将中美突发性冲突的风险降至最低的同时将两国合作的潜力推至最高。中美基于 APEC 会议沟通机制的对话能够有效的处理经济竞争、政治猜疑、战略防范以及意识形态冲突等关系建构的主要矛盾,引导两国维持有序、稳定、积极和可持续的交往态势。